前美國財政部長勞倫斯·薩默斯最新表示,投資者需要為美聯儲在年內剩余七次會議上全部加息,甚至是為通脹形勢導致的一次性加25個基點以上的可能性做好準備。現在美聯儲的行動“已經晚了”,不相信美聯儲可能在年內連續加息的人都“低估了可能性的范圍”。薩默斯警告稱美聯儲可能需要以比當前預期更大的幅度收緊政策。
不過,西部證券宏觀分析師張靜靜則認為,對比上世紀以來美國的三次高通脹,美國疫后高通脹更像戰后,特別是一戰后。一戰及二戰后的美國通脹特點均是:戰爭期間持續走高,戰后急速回落。張靜靜判斷,美國通脹拐點大概率出現在上半年,早則Q1、遲則Q2。進而,下半年美聯儲加息的迫切性也將有所緩和。
一、上世紀以來美國的三次高通脹
上世紀10年代以來美國經歷過三次惡性通脹:1917-1920年、1942-1947年以及1974-1981年,但背景和特征存在極大差異。
背景上,前兩次惡性通脹均與戰爭有關;第三次惡性通脹則是經濟內生性供需失衡的結果,兩次石油危機和美元貶值推波助瀾。特征上,第一次惡性通脹持續了3年左右,但未現反復;后面兩次則一波三折。
二、美國70年代長期滯脹是需求強勁、制造業轉出、供給沖擊共振的結果,當下難以重現
首先,1970-1980年嬰兒潮時期出生的新生兒轉化為美國的“人口紅利”,這批年輕人的崛起刺激美國了消費與地產需求。
此外,60年代末到70年代初美國中產占比超過60%(當下則低于50%),并對美國消費形成了進一步地提振。但高成本導致美國制造業于70年代大規模轉出。加上兩次石油危機引發的供給沖擊,以及美元貶值,美國才出現長期滯脹。
當下,美國人口結構及中產占比都不可與70年代同日而語,加上拜登的新興產業戰略也將令制造業占比有所回升,進而美國不具備持續高通脹乃至滯脹的基礎。
三、美國疫后高通脹更像戰后,特別是一戰后
(1)疫后與戰后都出現過貨幣超發,貨幣貶值推升本幣計價實物資產價格往往是引發通脹的誘因之一。
(2)疫后與戰后都出現了勞動力短缺,該局面又同時導致了工資上漲與生產不足兩個結果。
(3)房價大漲也是戰后與疫后的共性。
(4)疫后通脹走勢與戰后是否存在差異?一戰及二戰后的美國通脹特點均是:戰爭期間持續走高,戰后急速回落。與此不同,疫后全球各區域恢復節奏存在差異,進而通脹在經歷了持續走高后,回落期或呈現逐步放緩的特征。
四、疫后美國高通脹持續至何時?早則Q1,遲則Q2,下半年美聯儲加息緊迫性料將有所緩和
(1)戰后高通脹會在貨幣供給脈沖結束、勞動力回歸后自然消退。對照一戰與二戰,一旦疫情對就業和生產端的約束解除,全球以及美國的高通脹壓力將自然緩解。假若奧密克戎對于美國乃至全球的影響是加速群體免疫,那么今年年內美國通脹壓力就將得到有效緩解。
(2)美國高通脹的三個支點:能源、疫后就業矛盾以及房租,上半年皆有望迎來拐點。能源同比拐點已現;2021年8-12月職位空缺及離職率進入平臺,“時薪—通脹”循環接近拐點;絕對多數中低收入群體已回歸就業市場,低價代步工具“二手車”需求或已(接近)迎來拐點;CPI居住分項或于Q2觸頂。
(3)難以確定原油走勢節奏、全球實現群體免疫的時點以及疫情演繹,因此僅能大致判斷美國通脹拐點大概率出現在上半年,早則Q1、遲則Q2。進而,下半年美聯儲加息的迫切性也將有所緩和。
風險提示:美國及全球疫情超預期;美聯儲貨幣政策超預期;全球通脹因素變化超預期。